【杉下說德文】第一次以德語進行演講的故事（二）

繼續上回「第一次以德語進行演講的故事」。

 

馬斯教授緩步來到我們三人面前，就直接問誰願意先開始。

 

烏先說如果我怕的話，讓他先行。既然他不怕，烈士先上，我等小兵，還是殿後比較好。

 

烏先擺出一副鬆容的模樣，開始他的演說。他在某一國際知名的軟件公司的合作夥伴實習，搞了一些數據庫管理系統…老實說，除了這個事實陳述，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，也不明白他的演說內容。他有十幾張的投影片，全部都是滿滿的字，加上什麼ACM，GCM，SAP，MLO…之類的縮寫，真是看得我TMD不明白！

 

看來毫無準備的他，說了一堆又一堆的縮寫和「僞專有名詞」，加上輕浮的腳步和語調，教授越看，眉頭越皺。最後他完結的時候，教授面有難色，開聲道：

「原本我是要問你一條問題的，但是你的演講字多，混亂，沒有結構，我真的連一條問題都問不到…」教授講法，確是事實，沒有語氣太重的批判，在我看來已算「輕手」。

 

「好吧，回去你某一張稿，你說你做了什麼？是這個智能儀表嗎？」

烏先無奈的說一句：「是的。」

「然後呢？你除了輸入背後的表格之外，還做了什麼？」

「就是設置了一下。」

「沒有了？」

 

「嗯...」沉寂了一會，他竟然開始反駁，「我也很委屈呀！一開始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會，他們光叫我看書，我都看了兩個月，還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。所以你問我設置之後的東西，我都不知道怎麼說。」

 

我心想，天啊，跟教授「駁嘴」，又有何用？他補充：「太晚了，我都累了，我真是隨時都可以睡着了。」

 

德語有一字極妙，叫「陌生羞恥感」(Fremdschämen)。看見他跟教授的交流後，我發覺眼不能直視著他，感覺我要「尷他的尬」。

 

教授搖頭，無可無不可地直接問我們當中誰是下一個「落場」的學生。

原來他們兩人相識，烏先還借用了亞昂的電腦，時間又不早，我們都想儘快完成所有演講，基於這個原因，亞昂直接頂上，免得還要重新設置一番。

 

亞昂實習做的項目，跟我的有一點相似。可惜他德語水平確實欠佳，很多變格，變位，表達的語句都完全錯誤。我們幾人僅能從個別單詞之中，了解他到底想說什麼。不知何故，他跟烏先一樣，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準備，投影片下面他寫了一些稿，開啓了演講模式，只有他自己能看得見，可是用過PowerPoint的朋友都知道，演講模式的講稿，預設字體特別細，導致他說著說著，就要把頭湊過去手提電腦的屏幕前，讀一讀，然後擡頭看著我們，嘗試組句。三兩句之後，又要再低頭看一次，導致整個演講變成了看他「搖頭讀生字騷」。

 

這個演講也不是完全沒有優點：勝在夠「精簡」，整個演講只有六七張投影片，每張他都只能用破爛的德語講幾句句子，最後他不消幾分鐘就講完。

 

常言道「一粒老鼠屎，壞了一鍋粥」，雖然他煮的粥似乎早已「煲燶」。

而最後「最精彩」的一霎來了…

 

原文連載於《大紀元時報》專欄《杉下說德文｜石賈墨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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